近日腾讯御见威胁情报中心在监测Fancy Bear“奇幻熊”组织的攻击活动过程中，发现了其使用的最新攻击样本。下文将详细披露该组织的攻击手法，和各企业一起共同抵御此类高级攻击。

0x1 概况

“奇幻熊”（Fancy Bear，T-APT-12）组织，也被称作APT28, Pawn Storm, Sofacy Group, Sednit或STRONTIUM，是一个长期从事网络间谍活动并与俄罗斯军方情报机构相关的APT组织，从该组织的历史攻击活动可以看出，获取国家利益一直是该组织的主要攻击目的。据国外安全公司报道，该组织最早的攻击活动可以追溯到2004年至2007年期间。

 
（图1：攻击活动时间轴）

腾讯御见威胁情报中心近日检测到该组织利用英国信息服务提供商IHS Markit公司的邮箱账号向罗马尼亚外交部发送钓鱼邮件进行定向攻击。在攻击技术利用方面，该组织使用了最新的白利用技术，白利用程序为证书管理程序certutil.exe。此外，该组织还使用了最新的后门技术，利用UserInitMprLogonScript注册表键值来实现开机自启动。本次攻击中使用的木马为Carberp银行木马的变种，在隐藏网络行为及保护胜利果实方面做出了优化。此前，该组织也曾使用钓鱼邮件及Carberp变种木马对美国政府机构进行攻击。

 
（图2：攻击流程图）

0x2 荷载投递

此次攻击使用了钓鱼邮件进行定向攻击，诱饵邮件主题为《Upcoming Events February 2018》，邮件附件名Upcoming Events February 2018.xls，邮件内容如下图所示。当打开邮件附件中的excel表格时，会发现表格中大部分内容为空，同时会弹出“启用宏”的醒目提示。

（图3：邮件内容）

（图4：启用宏的提示及表格内容为空）

（图5：启用宏后，表格内容显示出来）

一旦点击“启用内容”按钮，电脑就会执行宏代码。分析宏代码时，发现代码被加密保护，破解密码后，可看到宏代码的主要功能是从表格中取出加密的pe文件，再利用微软的签名程序certutil.exe解密此pe文件，最后再执行此解密的pe文件。

（图6：分析宏代码时，弹出输入密码的提示）

（图7：宏代码，功能解释）

（图8：宏代码，功能解释）

（图9：表格中存储的base64加密的pe文件）

上文表格中存储的base64加密的pe文件，会被宏代码存储为N9A6C5T3.txt文件，之后宏代码会利用微软的签名程序certutil.exe对释放的N9A6C5T3.txt（文件名随机生成）文件进行base64解密从而得到木马exe，解密时命令行为”certutil -decode C:\Programdata\N9A6C5T3.txt C:\Programdata\C3E4U3B1.exe”

（图10：释放的文件）

c3e4u3b1.exe执行后会释放cdnver.dll和cdnver.bat到“C:\Users\Administrator\AppData\Local”目录，接着会修改UserInitMprLogonScript注册表的键值为“C:\Users\Administrator\AppData\Local\cdnver.bat”，从而实现开机自启动。 修改完注册表后会利用rundll32.exe 来执行cdnver.dll，命令行为"C:\Windows\System32\rundll32.exe" "C:\Users\Administrator\AppData\Local\cdnver.dll",#1

（图11：bat中的内容）

（图12：修改的注册表）

0x3 RAT分析

木马的主要功能都集中在cdnver.dll中，此功能主要包括信息收集、上传与下载文件、下载与执行pe、截屏等。在此dll的导出函数cdnver_1中会创建一个线程，木马的主要功能都是从此线程开始。

（图13：导出函数cdnver_1）

Pe中的关键明文字符串同样使用了简单的异或算法加密。

（图14：字符串解密函数）

木马运行后会创建名为“vgekW8b1st6yjzPA9fewB70o7KC” 的互斥对象，还会创建名为“SNFIRNW” 的FileMap对象，方便后续进行进程间通信。在读写FileMap对象时，会对tag进行验证，主要tag有0x1234ABCD、0x0DCBA4321、0x98761234、0x43216789

（图15：创建互斥对象）

（图16：FileMap对象）

（图17：进程间通信时验证tag）

该木马配置了两个c2地址，一真一假，第一个c2的域名为”google.com”。第二个c2为“cdnverify.net”，在传输数据中途会不断地切换两个c2，从而达到隐藏通信的目的。如果通信失败，还会将自身注入进firefox.exe或iexplore.exe等浏览器进程，直接在这些进程里将收集的信息上传到c2，木马还会将c2信息加密后存储在注册表下HKEY_LOCAL_MACHINE\Software\Microsoft\Windows\CurrentVersion\Internet Settings\Servers的Domain项中。

（图18：解密出两个c2）

（图19：存储c2）

在通信过程中会读取firefox的配置文件prefs.js中的“network.proxy.http”和"network.proxy.http_port"字段来获取本地代理的地址，进而方便将收集的信息成功传送出去。

（图20：从profiles.ini中获取prefs.js文件的路径）

（图21：查找prefs.js中的proxy相关字段）

注入dll时先使用ZwWriteVirtualMemory等函数将pe文件写进目标进程，再创建远线程将注入dll依赖的dll全部加载，最后再创建远线程开启进程间通信功能。

（图22：注入）

在查找待注入的进程时，直接比较的是进程名的hash值，而不是直接的明文字符串。

（图23：根据进程名hash值进行查找）

该木马会使用HttpSendRequestA等函数进行网络发包，在发上线包时会将当前所有进程名及计算机截屏等信息上传。截屏时使用模拟printscreen按键进行截屏，再从剪贴板取出图像数据。

（图24：发包）

（图25：截屏）

在进行发包时，会将收集的内容存储在“disk”、“ build”、“img”、“id”等标签中，主要标签如下表所示，之后进行加密后，再随机生成url后进行post发包。

（图26：http发包时的明文协议）

（图27：http发包时的明文协议）

（图28：发包时使用的相关标签）

（图29：抓包数据，url为随机生成）

木马使用InternetReadFile函数来接收服务器下发的指令，解密后再进行解析。指令标签主要有Execute、Delete、LoadLib、ReadFile、shell、FileName、PathToSave、Rundll、IP等。

（图30：接收协议）

（图31：服务器response中存在的内容）

（图32：服务器response中存在的内容）

（图33：根据服务器下发的指令创建进程）

0x4 总结

从上文可以看出，此次攻击未使用主流的offfice漏洞，反而使用了office固有的宏技术，但该组织在诱饵制作、诱饵投递、胜利果实回收方面，确实下了一番功夫。目前，腾讯御界高级威胁检测系统基于腾讯反病毒实验室的安全能力，依托腾讯在云和端的大数据，形成了强大且独特的威胁情报和恶意检测模型，凭借基于行为的防护和智能模型两大核心能力，能高效检测未知威胁，并实时阻拦此类钓鱼邮件、恶意宏文档、证书管理程序白利用等攻击方式。

附录（IOCs）

MD5:

56F98E3ED00E48FF9CB89DEA5F6E11C1 (Upcoming Events February 2018.xls)
36524C90CA1FAC2102E7653DFADB31B2(C3E4U3B1.exe)
4FD196D9ADD7194E27C2591D30E3A90A(cdnver.bat)
2361181C5D9A15EC3D5249DE1985B83D(N9A6C5T3.txt)
AA2CD9D9FC5D196CAA6F8FD5979E3F14(cdnver.dll)

C2:

cdnverify.net
151.80.74.167

Email:

events@ihsmarkit.com(发信邮箱)

注册表项：

HKEY_LOCAL_MACHINE\SOFTWARE\Microsoft\Windows\CurrentVersion\Internet Settings\Servers
HKEY_CURRENT_USER\Environment\UserInitMprLogonScrip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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